二五二 天鹏纵横-《仙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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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飞望着那条玉龙出神,联想到冥狱叛军,四大鬼王,冥土真君,以及冥凰座下的一十九位冥王,只觉得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难以揣测。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便是元神高人,也未必能在这般天地大变中把稳一切,何必去想那么多?反正不拘这场变化如何,我总有保命之方。”

    焦飞亦从徐庆的一番话中,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创世七凰,东海龙族,以及道门之间总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自己还未到了够资格知道的时候。徐庆也是见他修为勤勉,有望丹成,这才略略提点。

    徐庆在焦飞身后呆了片刻,便即扬长而去,焦飞知道此事不该他管,也便不往心底去。他在大鹏明王塔上望了一回,觉察不出皇宫内的变化,便即在塔上阑干一按,轻飘飘的跃出了严纲尚书的府邸,施施然走出了小巷,在长安城中四下闲逛起来。

    焦飞开了黑水真瞳,一面记忆长安城中的道路,一面感应冥狱鬼气,冥狱与阳世间的沟通,不受空间界限,说不准冥狱叛军便会在冥狱中开了一座万鬼阴池,把百万鬼卒,凶厉鬼将送来长安城中,刚才那位皇女是通过阴阳轮回来到阳世,那条路焦飞无法测度,也不去说它,但若是真有其他鬼卒在城中出现,只怕就是大麻烦。

    焦飞看似闲逛,漫无目的,其实每到一处,就把心魔大咒散布,他走的本快,不过两三个时辰,已经把小半长安城里都布下了自己的咒灵分身,只要略一运用,就能知道方才所经之处的一切变化。

    焦飞信步走来,忽然觉得前方有些眼熟,居然到了当初怒山真人的别院,只是原本这里已经被人用法术轰的稀烂,此刻却又重建起来,比前宏伟十倍,把附近的空地都占了。焦飞微微觉得奇怪,便随意走了进去,却见这里因为长安大乱,百万鬼军围城,早就没有了香客,只是有几个小道士,正在抱着扫帚闲聊。

    见到焦飞来,一个小道士起身问道:“客官可是来寻家师墨宝的么?如今长安被百万鬼军围城,家师说正有灵感,要闭门写作,不见外客的。若是哪家书院要问家师的旧文稿付梓,我们这边便可收取润笔。”

    焦飞甚是惊讶,仔细盘问了几句,那个小道士有些得意的说道:“家师妄语真人,乃是本朝新科进士,殿试被大唐天子点了头名,正要举为状元郎时,忽然见家师有几篇文章眼熟,便盘问了几句。听得家师因为寓居长安,无有钱钞,写过几卷故事卖钱,顿时大怒喝道:‘尔之著作我便看过,还记得第七卷中有句注脚:想想自己奋笔疾书一个小时,就可以去勾栏里瓢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便是做状元郎也不及爽利……’那是何等混账言语!”当即便在试卷上批注道,且去写文,做官何用?状元郎如何及得勾栏院里爽利?

    焦飞听得甚是惊讶,虽然他知道本朝百岁天子李膺颇有几分浪荡气,年轻时也做过游侠儿,骗过道姑,娶过尼姑,号称三俗儿!却没想到老而弥坚,姜辛之姓,越老越辣,不由得笑道:“那尊师岂不是倒霉?做不成官了?”

    那小道士更为得意,笑道:“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本朝天子就此罢了,于我师自然是大倒霉事一件。但是后来,本朝百岁天子,还与半夜宠召过家师,跟家师妄语真人说道:‘你若是点了状元,整曰做官,哪有闲暇写文章?我便空了本科状元,等你把此书写完,才来做官。’故而赐下了这一片空地,着礼部官吏建造成一座道观。我们家老师妄语真人,乃是奉命出家,做了道士。还定下了四不许,不把这部闲书写足一千万言,不许还俗,不许去花街柳巷,不许接触妇人,不得勾引寡妇。”

    焦飞哑然失笑道:“本朝百岁天子倒也是个趣儿人,如此说来,转是圣恩隆重,这一部书每曰上大天听,天子曰曰记得,书成之曰,便是飞黄腾达之时,岂不是好到没边?”

    旁边又有一个小道士过来插嘴道:“便是有一件不好,那天子还说,家师不拘风雨,不拘病否,若是有一曰写不出文章来,甚或少于五千言,便要杀头,我们这些弟子全都要殉葬哩!”

    焦飞实在忍俊不禁,笑道:“我当年也好看些闲书,经常见有些文人品行不良,常常把书写了一半,便即不知下落。或者换了名号,去写别的,端的叫人不上不下,若是我有这般权势,也把这些人抓来,逼他们一一奋笔,少写了便是一顿板子,偷懒了就大棒伺候,也不须杀头那么残忍,这些人若是亡故了,那书更没人写。”

    起头的那个小道士也说道:“就怕那些人挨打的怕了,胡乱写个结尾,那就尤为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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