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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高宗庭将话挑明，大人会如何应他？”曹子昂问道。

    林缚听出曹子昂说话已经注意两人的身份差距，也许是必然，但他心里却说不上舒服，他说道：“我与高宗庭也是表过态度了，李卓若到蓟镇练兵，我从海路补给粮食，可节约大笔的练兵之资，至于其他……”说到这里，林缚轻轻的一叹，“我们先回江东去，东海寇有够头疼的。倘若元氏气数未尽，两三年之后李卓还在蓟镇总督的任上且形成内线反击之势，我们便过来参战！”

    “……”曹子昂默不做声，看着海塘外澄澈的海水。

    “你是担心‘五年平虏’侥幸功成之后的事情吗？”林缚问道。

    “嗯。”曹子昂觉得林缚看人看事情也是透亮的，如实答道。

    东虏不成为危险，朝廷自然会削强藩，这个强藩不仅仅是指晋家奢家，到时候说不定江东左营也是朝廷眼里的眼中钉、内中刺，曹子昂这些给蛇咬过、心有余悸的人，这时候就担心这个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林缚笑道：“请旨出海、拓土开疆——你看如何？”他觉得元氏气数已尽，此时不过是苟喘息，但要真让元氏缓过劲来，他也只有出海一途，反正江东左军大部分将卒的家眷都在西沙岛，到时候也容易安排。

    曹子昂眼睛一亮，说道：“这次若能从海路回崇州，是不是可以将长山岛顺便给‘剿’了？”

    “完全可以向兵部请一道密函，说长山岛寇东海狐自省罪大、请降归朝，请兵部许其暗中归附，在长山岛暗中援应我师，为昌国东海寇之掣肘。”林缚说道。

    “此策甚好，李卓若能顺利主持兵部，此策应该可行。”曹子昂说道。

    有了这道密函，林缚可以正式的将长山岛众人收为部将，往长山岛暗中布兵之时，而不用担心在长山岛的布置会引起奢家及东海寇的警觉。

    曹子昂将心间诸多疑惑释去，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打忧大人在此观海了……”

    林缚微微一笑，好像自己很无聊似的，但是曹子昂、林梦得等人在身边，的确省事多了。赵青山、宁则臣、敖沧海等负责将卒操练，曹子昂、林梦得、孙尚望等人负责营务及协漕事务，林缚则悠闲多了，倒有急着赶回江宁的心思。

    护卫散在左右，林缚没什么仪态的坐在塘石上，想一些事情，听着身后有动静，见是小郡主元嫣要爬上海塘来却给他的护卫挡住去路。

    “林大人、林大人，我是元嫣呢？”元嫣在海塘大堤下胆怯的喊道，她年纪尚小，虽然也知道男女有别，但见到林缚更觉得亲近，再说这左右只有这一条便捷的石阶能爬上海塘，总不能让她穿着襦裙爬护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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