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拉拢-《枭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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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淮东历年来都积极的在辖地推动垦荒殖种,以及对夷洲岛加大垦种力度,都需要补入大量的青壮年劳力。

    像去年从津海南撤近四十万人,淮东只利用一年的时间就消化了差不多;这次顶多南撤十多万人,所承担的压力,还远不至于令淮东难以承受。

    而迁民一旦切实的安置下去,就会很快的转化为淮东的军事潜力。

    即使将目光仅限于海陵、淮安两府,在林缚推行政、大规模安置流户之前,编籍丁户约三十万户,而到今日,不把宿豫、睢宁、淮阳、虞东直接划入淮安、海陵辖管的四县丁户计算在内,两府编籍丁户就已经增到五十三万有余,编籍科田总亩数,也从此前不到八百万亩水旱田,猛增到近一千五百万亩。

    这其中有推行政、清查隐户、隐田的功劳,但淮安、海陵两府这几年来垦、围田亩确数也将近两百五十万亩,这绝大多数都是安置流户做出的贡献。淮东此时已能从垦、围的田亩里,或间接或直接为淮东提供约五十万石米粮的税赋收入。

    而此前海陵、淮东两府上缴郡司的正赋,折合米粮甚至还达不到五十万石这个数。

    而大量流户的涌入,为淮东在崇州、鹤城等地较集中的工坊提供大量的、也是必须的劳动力——使得淮安、海陵两府诸县的城坊户从此前的两万有余猛增到超过十万户。

    即使不算淮东军司所直辖的工场,淮安所控制区域内增加的工矿、市泊等税及厘金的收入,隐然有追赶田赋的趋势。

    即使不考虑招募兵马的兵员问题,仅从税收角度去看,人口也是最重要的、最核心的资源。燕胡兵势强盛,淮东要暂避锋芒,但是能带走的资源,绝不应该给燕胡多留一分。

    高宗庭又与赵虎商议了许多,除了丁壮外,还要从周围地区尽可能赎卖耕牛、骡马,买进登州城宰了吃rou,也能进一步削弱登州地区的农耕潜力。

    至于招募及赎买的huā销,也无需淮东掏钱。

    柳叶飞治军不行,理政、贪财倒有一手,登州府库以及抄没柳叶飞及其心腹家财,仅金银就有三十余万两——这笔银子眼下还有元知兴等官员盯着,元知兴等官员都是朝廷正经科举出身,南撤后在仕途上还有出头,自然会忠于朝廷,所以这笔银子要不能在登州就紧急huā销掉,江宁要跟淮东算细账,还真没有借口将这笔银子占下来。

    津海粮道未兴起之前,登州是北方沿海海贸最为聚集的海港重地。山东沿海也有大片的盐场,在登州、即墨都设有盐铁司衙mén,登州也是盐商聚居地之一。就此两点,就使得登州城里的巨贾豪富甚众。

    大军过处,最喜欢打劫的,除了他们之外,就没有旁人了。对于他们来说,即使有田宅在登州,能南撤是绝不敢轻易冒着身家xing命的危险留下来的。

    但很显然,高宗庭也没有让他们舒舒服服南撤的意思——第一个十数万人南撤的庞大开销他们要认捐,第二个,淮东钱庄银根一直吃紧,需要不断的募集本金,登州富贾自然是不容错过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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