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夜戏-《我只喜欢你的人设[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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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元的纸币递江桐,耐地等着他找零,最后说了句谢谢,推离了。
等到口的自动语音结束,江桐才松了口气,抬头的候看见一柄黑伞下的半影,拉车钻了进去。
“cut!”
昆城性格虽好,但在拍戏上非常精益求精,这一条买烟的戏拍了足足十一次。实际上他也觉得纳闷,夏习清和周自珩一戏张力十足,可跟其他人总是欠了那么点意思,总是磨上好一会儿才找到那种感觉。
“等一下那几场戏,是江桐跟程启明渐渐熟悉的几场戏,你表出一种近似于父亲的依恋感,但是那尺度不太过,好好把握。”
听见昆城这么说,夏习清觉得更难了。
从小缺失父爱的孩子,长大之后往往会出两种人格上的倾向,一种是于父爱情结的极度渴求,总是期望从别人上找寻类似的替代情感,另一种则是于父爱及类似情感的反感。
夏习清明显是后者,让他演一前者,完全是鸿沟式的跨越。
硬着头皮演了几次,昆导依旧觉得不满意,“你的眼睛里有软,没有那种他敞了的一种依赖。”
说戏说了好久,站在一旁的周自珩也参与了讨论,“导演,你真的觉得江桐程启明敞了吗?虽然我是站在高坤的角度来看的,但我觉得江桐其实真正依赖的人有高坤,他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去求助程启明的。”
两人因为角色差点吵起来,不过这在剧组里也已经是常事了,大家都各干各的没人插手,两人说到不可交了,夏习清才终于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如果他真的程启明有依赖,一定在一早告诉他高坤的病了,他一直藏着瞒着实际上是一种不信赖。”说着,他又顿了顿,“何况,像江桐那种生活环境,从小看着自己的母亲带着各种各的成年男性回家,稍有不快又大又骂,这子的一成长环境,我觉得他会一中年男人产生依赖感是不实的。”
周自珩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又着昆城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观念。连从旁观战的郭阳都站了队,“其实我也觉得他们的分析更合理一些,如果让我演江桐我也会演得比较害怕畏缩。”说到这他又始打趣,“不过我演中年江桐哈哈哈。”
昆城这才妥协,觉得还是自己的思路有些偏,但他从来都是一愿意接受演员建议的导演,拍戏本来是一团队创作,导演有候也不一定比演员某角色的感受更深。
“那我们按着这思路再来一遍。”
又拍了三四条,周自珩在监视器旁边盯着,看着镜头里夏习清眼底的情绪,于夏习清而言,装柔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再配上他那张面孔,完全没有违和感,但厉害得是,他看程启明的眼里除了胆怯和畏缩,还有一种复杂的情绪,那种接受他人好意的不自在,和藏在骨子里的一种倔。
那些情绪,是属于夏习清的。
“好了。”昆导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我们抓紧间,天亮可拍不了了。”
最后一场是高坤参与的冲突戏了。造型师将郭阳带下去换衣服,化妆师上来夏习清补妆,周自珩在旁边帮着他戏。
说着台词,夏习清瞥过眼去看周自珩,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右边的嘴角是疱疹,有的已经破掉。他的眼窝深陷,脸色是不健康的黄,脖子的淋巴也肿起。尽管他知这是化妆师的功劳,可说不上为什么,光是看着夏习清觉得疼。
“别看我。”周自珩拿剧本遮住了自己的脸。
“别看他,”化妆师小姐姐用手扶住了夏习清的下巴,“光顾着看他妆都没办法化了。”
“谁看他了。”夏习清把头撇过来,听见周自珩在自己旁边笑。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最始的候,是为了不让其他的小鲜肉跟周自珩一起拍戏,非得搅局才过来试镜的。这么一想,当初的自己也真是够傻的。
可如果他不来,他们或许到在也是戳不破的那种关系。
“《跟踪》第七十六场a镜第一次,action!”
一场大雨下不停。搬完货的江桐悄悄进了员工休息室,把外套脱下来用毛巾吸了点水,这才重新穿到上。
关上格子柜的候,他看见了里面放的便当盒,还有一小盒巧克力。
挨过这一晚,明天一早的候买上一份热腾腾的三鲜豆皮,带着一起去医院找高坤。江桐关上了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间,正放回去的候,来了一条短信。他匆匆将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从休息室走出来,四处望了望。
便利店的外面站着一西装笔挺的男人,依旧撑着那把黑沉沉的伞。他将伞面往后靠了靠,露出脸来冲江桐微笑了一下。
江桐瞟了一眼收银台,今晚跟他一起搭夜班的是一女生,正低头专致志地追着剧。他借口出去,看见程启明连连弯腰。
程启明走到便利店的檐下,收了伞,和善地笑,“别人都有换班,怎么你每天都是通宵的夜班?”
雨声大,好在他的声音也大,江桐这才勉强听清,他半低着头,想解释又解释不出,“我……我……”
“我,别紧张。”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拍了拍江桐瘦弱的肩膀,江桐却敏感地躲了躲,没抬头。
“哦了,”程启明立刻换了话题,“你说有事跟我说,是什么事?”江桐的上有股子消毒水味,很明显,他又,“是跟你那生病的朋友有关?”
这一句江桐听得很明白,他立刻点头,下意识想比手语,可手刚抬起来又放下,十分艰难地向他解释,“病、病……很重……需、很……多……钱……你、你……”他太着急了,不小呛住咳嗽好几声,程启明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背,“你慢点儿,慢点儿。”他抬眼看了看便利店里面,“这里不方便说话,不你跟我去车上说?”
江桐看了一眼车,摇了摇头,“我……我想、想……借一点……钱……”最后一钱字他说得很轻,骨子里的卑微和从小到大的困窘让他实在没有办法大大方方地提钱。可他又害怕程启明以为自己是骗子,想跟他说明清楚,他从打工服口袋里拿出记货本子和笔,“你……您……等……我……”
说完他飞快地蹲下来,拼命地想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写上去,高坤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得的病,为什么必须得自费治疗,来龙去脉都一笔一划写清楚,可越写越着急,浑打颤。
“你别急,来,我们起来说。”程启明一把拉起江桐,“我们还是去车里,你可以坐着,在这站着多不方便。”
江桐先是摇头,可摇着摇着又点了头,任程启明打起伞,半揽着他的肩膀走到了那辆昂贵的轿车边,替他绅士地拉了车。
“进吧。”
江桐刚弯腰进去,忽然出来一人,使了不知多大的劲一把将他拉出来,江桐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是高坤!
“高……高……”
“你我过来。”高坤原本打着的伞在掀翻在地上,雨水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伸手一把推程启明,“你他妈干什么?”说完又推一下,“你想带他去哪儿?”
程启明想解释,还没解释清楚高坤出手打人,江桐立刻挡在他们的中间,急得说不出话,啊啊地叫着,抓住高坤的手,之前手里拿着的小本子都掉在地上。
高坤忽然想到自己手上才打完针,还有针眼,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可里的火却下不来,“你松我,松!”
江桐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松抓住他胳膊的手,望着他的眼睛。
“回家去。”见他愣在那儿不动,高坤又吼了一声,“我让你回去你听不懂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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