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我是怕说不清楚-《最终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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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看两眼举止和神态,他就大致给这位大主任定了个大概的框架,应该属于那种严于律己的类型。对于他们这些小辈,恐怕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病例?”严虹放下手里的激光笔,继续问道,“就是刚才吕文烈说的那个病例?”

    “嗯嗯,对,就是那个休克的病人。”

    严虹眼神微眯,望着远处的四个年轻医生,考虑片刻后缓了口气。她没想这个本该放在最后才讲的病例,现在竟然要提前拿出来说了。

    之前和吕文烈商量的时候,她就觉得病例太过诡异,拿来讨论有些欺负人。可现在,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心里的评分标准。

    这个病例的关键点有好几处,但追溯源头,最重要的还是致病菌。基本思路就是从表皮松解症开始排除掉药源性的情况,进而想到表皮葡萄球菌,然后再从表皮葡萄球菌联想到感染的病灶。

    临床经验丰富的急诊医生,或许会沿着这条线想到表皮葡萄球菌,这个难度对台下那些专家来说还算适中。那些常年和感染做斗争的医生们,或许见过这类病人,能想到这种可能性。

    但接下去的病灶就麻烦了,难度陡然上升,甚至需要依靠性别来进行推演。

    她实在想象不出一个人的脑回路得清奇到什么程度,才能从仅有的两个条件里想到病人的感染灶。况且这个病人的性别还那么特别,可不只是变性人那么简单。

    严虹打开ppt,切到了最后几页:“既然都说到了病例,那就先把这个解决了再说吧。”

    ppt上是一张死亡证明单,上面用英文写了一些死因和最终诊断,和之前吕文烈说的一样。其实在病人死亡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当地的医生也没能立刻发现病因。

    “他刚才说y道?”严虹看向了纪清。

    纪清愣了愣,点点头:“对。”

    “有点意思。”严虹翻开提包,拿出了之前吕文烈给她的一份验尸报告,翻到了最终结果页,说道,“打电话给他,我要和他聊聊。”

    “哦......”

    纪清话音刚落,还没拿起手机,桌上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他?”严虹听到铃音,忍不住问道。

    “嗯,就是他。”纪清看着屏幕上赫然写着的“祁镜”二字,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严虹搬了把凳子坐下,“记得开免提。”

    纪清咽了口口水按下了按钮,一旁的胡东升还不嫌事儿大,竟然把手边四人共用的那个麦克风靠了过去。顿时,祁镜的声音充斥在了会议室的各个角落:“纪清,你什么情况?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祁镜还在车里,之前就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奇怪,现在再被扩音器放大,他总算明白了过来。看看手表,时间已经过了1点,下午的会议已经开始。

    撞上了啊......

    “那个,严主任,不好意思。”祁镜笑了笑,道了声歉。

    重大医学会议的主讲要承担非常大的心理压力,祁镜也做过自然清楚被人打断是种什么感觉。

    “大家都是医生,没什么好客套的。”严虹不想和他绕弯子,直入主题,“说说看吧,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病人有y道。”祁镜也不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句话直接让安静的会场炸锅了。

    “他不是男的吗?”

    “病人已经做了变性手术,从女变成了男,怎么会有y道?”

    “我记得刚才老吕说过病人就是男的,哪儿来的y道......”

    祁镜听着东一句西一句的,忍不住清了场:“你们都没见过病人,也没往深了问,就确定病人是男的?要知道从生理意义上来讲,女变男术后就压根不算男的!”

    这层没人注意到的窗户纸被祁镜捅破了。

    女变男需要摘除子宫附件,这套女性内生zhi器消失后,病人就失去了女性这个性别。但他就是男性了吗?生理意义上的男性是需要阴j和gao丸的,阴j可以重建,gao丸就没必要了。

    而吕文烈所承认的恐怕是病人的社会性格,这是一种基于行为和心理而创建的一种性格特征。以病人一直以来的行为来看,他就是男的,吕文烈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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