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强盗逻辑-《最终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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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确定李秀珠感染丙肝源头的时候,需要排除掉许多可能性。继韩国美容店、澳洲医院的内镜和牙科诊所之后,现在需要排除的是丹阳第三人民医院的嫌疑。

    地区不同,程序就不同,之前国内的调解在这里没有法律效力。即使当初真的上了丹阳的法庭做出判决,到了米国也依然没用。

    所以陆子姗需要祁镜来给三院作证,这是之前就已经在调解时明确了的,祁镜也是陆子姗一开始就登记好的证人。

    他登记的是专家证人,和之前刚进去的西弗一样。只不过祁镜并不是米国法律中传统意义上的专家,因为他在米国没有任何头衔和职务,所以在开庭前半个月,陆子姗就需要提交祁镜身份相关的材料,以便通过审查。

    在国内,庭审程序是由法官主导,时间、范围、流程都是由法官统一安排或法律统一规定。

    可米国不同,法官会召集两方律师一起来协调决定这些东西。

    按照双方之前确定下的流程,这场开庭的时间应该在下星期的周末,等祁镜的北卡之旅结束后才开始。但对方律师却在前两天强烈要求提早开庭,之前陆子姗不知道请了西弗,所以见对祁镜的审查已经结束,也就答应了下来。

    谁知这是对方精心设计的一记重锤,轻松把已经倾斜的天平砸到了它最开始的位置。

    只是西弗带来的oci,就把原先在生产制造上的疏漏变成了病毒带来的不可抗力。就算最后明面上给了原告胜诉,但在赔偿问题上也达不到原告方的希望值。

    这其实就和败诉没什么区别。

    陆子姗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祁镜,希望他的出现能重新改变现在相持不下的局面。

    在法警的看护下,祁镜缓缓走进了法庭,在来这儿的过道上他又和西弗对视了一眼。两人从没见过,职位差距也非常大,但是这一眼却看得西弗很不舒服。

    他原本在结束作证后会选择回研究所继续工作,但在离开前,西弗改了主意,绕了一圈来到了旁听席。

    这一路上,祁镜的脑子里都在想,该怎么和这位所长交上“朋友”。直到走上证人席,他也依然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西弗的再次出现让祁镜的问题迎刃而解,法庭成了他展现自己的最佳舞台。

    在国内,证人作证前需要签写保证书。

    在米国,用的则是宣读誓言。

    誓言会因为个人信仰不同而分成好几种规格,祁镜这种无神论者自然没宗教信仰,不需要《圣经》、《旧约》和《可兰经》,读的是普通版:

    “i    do    solemnly,    sincerely    and    truly    declare    and    affirm    that    the    evidence    i    shall    give    shall    be    the    truth,    the    whole    truth    and    nothing    but    the    truth.”

    (我郑重地、真诚地、真正地声明和肯定,我所提供的证据将是真相,全部真相,只有真相。)

    这次换成了陆子姗先提问。

    “请问祁先生的职业?”

    “医生。”祁镜看着自己的老婆,说道,“主攻危重症急救和各类传染病学。”

    “请问您现在是什么职称?”

    “在国内是主治医生,明年可以升副主任医师了。”

    因为米国没有主治和副主任的区别,所以祁镜用的职称单词都比较冷僻,反正在众人眼里他就是个华国医生。但这简单的一句话进了西弗的耳朵,就会因为他的一些经历而生出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才不到30岁的年纪,已经提任副高,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明年提任副主任医师,那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能力已经到了副主任医师的高度吧。”陆子姗笑着继续问道,“你能不能描述一下,华国的副主任医师在米国等价于什么水平么?”

    “米国只有主治医生一个职位,所以职称的等价关系很难界定。不过我们可以从年份上来做简单的判断,副主任医师考核所需要的时间在15年左右。”

    在法庭上,花里胡哨的名字往往没有数字来的直接,“十五年”完全可以证明自己的临床实力。

    之后两夫妻一唱一和,又靠着年龄上的巨大差距,询问到了祁镜所经办的各类病例,进一步提升了祁镜的份量。

    在认同感上,祁镜没法和刚作证的西弗相比,摆事实讲道理是最快也最有效地方法。就算在场陪审团对祁镜的国籍和所在的工作环境的整体实力有怀疑,也会因为他的过分出色而做出一些必要的心理平衡。

    “还是请祁医生说说我当事人在国内医院查出丙肝的经过吧。”

    “李秀珠小姐在两年前得了itp,也就是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祁镜说道,“因为她病情很急,还有出血倾向,医院用上了血小板。”

    “所以在用完血小板后检查出了丙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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