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 皇-《迷人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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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蕴知的眼眸在一瞬间睁大,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放到了佩刀之上;
刚刚还轻松缓和的气氛,仿佛一瞬间就剑拔弩张起来。
殷清流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守关将士,身后的殷家军也在刹那间紧张起来;
远处残阳似血,七匣关屹立在黄昏之下,是大颜不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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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皇宫。
颜耀钦懒洋洋地躺在龙椅之上,似笑非笑道:“影一。”
“属下在,”一身黑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颜耀钦身前,恭敬地跪下,沉声道。
“七匣关已经失守了吧?”颜耀钦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一张大颜地图摆在他面前,他随意一看,漫不经心道,“下一个应该是雪域城了把?”
“张凌羽那里怎么样了?攻下来了吗?”
影一沉沉道:“回禀陛下,七匣关没有失守。”
“哦?”颜耀钦露出诧异的表情,上一世,七匣关可是在这一天失守的,“那倒是我小看了他们。”
颜耀钦不咸不淡道:“料想还能再撑一天?”
“回禀陛下,臣不知,”影一恭敬道,“臣只知道,殷清流带军突然出现,射/死迅达谷尔,大败蛮族,蛮族仓惶逃窜。”
“哦?”颜耀钦轻轻笑了起来,他手中的棋子从他的掌心滚落,柔声道,“你是说,殷清流?”
“回禀殿下,是的。”影一深深地垂头,道。
“一统南方的那个殷清流?”颜耀钦眼眸中露出了浓浓的趣味,“我认识的那个殷清流?”
“回禀殿下,就是一统南方的那个殷清流。”
颜耀钦低低笑了出来,他那一双幽深狭长的凤眸渐渐染上透亮的色彩,那苍白的面孔上也升起几抹激动的红,“殷、清、流,”
颜耀钦一字一顿道,他说得那般委婉缠绵,带着说不出的缱绻的味道,像一朵正在盛开的绚丽糜/烂的花,
“真是太让我,惊喜了……”
热烈的火光将那一双幽深狭长的凤眸彻底点燃,那幽亮的火焰带着吞/噬一切的温度,
“我只给了你两条路,你竟然创出了第三条路,”颜耀钦低低笑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深黑的发丝无风自舞,“有趣,有趣。”
“——真不愧是,殷清流啊。”
颜耀钦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女子,苍白的脸,黑亮的眼,嫣红的唇,脸上是干涸的血迹,笑得锋芒毕露、举世无双,
“古有则天为帝,”
“今未尝没有我殷氏为皇。”
她说那话的时候,眼眸中带着漫天星光,野/心与欲/望构成一曲蓬勃的乐章,与那漫天星光交相辉映,画出一副让人永世难忘的名画。
那是殷清流,将门之女,心比天高,一心为皇。
第一次见面,她给予他一个惊喜,他自认伪装成功,却在她面前处处都是破绽,她看懂了他每一个词、每一个指令的背后含义,又毫无惧色地将一切揭/露,并利用这一切,与他打了一个赌;
第二次,虽未见面,但是她依然给了他一个惊喜。
她仍然看透了他,她看透了他派大军南下的目的,她看透了他玩弄人心权术的手段,摆在她面前的两条路,后面都是万丈悬崖,于是她创造了第三条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第三条路;
他的思维还固化在前世,却忘了,殷清流可不是齐凌炀那个废物,她既然能看透他一次,就能看透他第二次、第三次,而能看透他的殷清流,又怎么会走他提出来的路?
颜耀钦的笑声不由回荡在这御书房之中,那笑声不像平时那般满怀恶意,却充满着畅快与喜悦,仿佛是真心的大笑一般;
影一深深地将头埋下,他从钦帝身边十二年,却从未看他笑成这样。
那笑容如此开怀,竟不像钦帝。
横空出现在七匣关的殷清流,估计已经被当做英雄了吧?
但这世上,英雄与明君,都不是那么好做的。
颜耀钦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他将那张地图一把撕下,眼尾泛着微微红色,看起来无比艳/丽,他朗声道:“传朕旨意,朕要御/驾/亲/征。”
殷清流,朕要亲自来看看你这位“英雄”,高兴吗?
第一次交锋,看似平手,实际上我逊于你,因为你拿到了你想要的,踩在我之上算计一切,一统南方,报仇雪恨;
第二次交锋,我依然输得一塌糊涂,
那第三次交锋呢?
“我可不会……”颜耀钦低低地笑出声,“再败在你手下了……”
夜凉如水,颜耀钦唇角的笑容柔和如春风,
殷清流,殷清流,殷清流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唇角的笑意越加深了,
“殷清流……”
见到我,会不会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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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清流出现在七匣关大败蛮族的消息在颜耀钦刻意推波助澜下传到南方,张凌羽那时还未病愈,接到七匣关大捷的消息后长舒一口气,又留下副将细细打探,
那副将一扫前几天的低迷情绪,微笑着与张凌羽讲起殷清流率兵在最后一刻艰难赶到大败蛮族的消息,“……那殷清流身边有一个神箭手,叮叮叮三下,就直接射/死了孙达谷尔,后来又射/死了几个副将,蛮族主将副将皆被射死,瞬间就大乱,殷清流率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胜了……”
那副将将听到的消息一一报给张凌羽,末了又道:“张将军,殷清流都已经率兵赶到七匣关,咱们也和她们没什么好打的,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蛮族吗?殷清流一介女流都已经率军赶到,咱们是不是也……”
那副将挠了挠头,一张憨厚的脸上露出几分期待。
张凌羽沉吟几声,沉声道:“整顿大军,让大军听令——”
张凌羽顿了顿,那副将眼睛都亮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凌羽,只听张凌羽一字一顿道:“攻打平城,今日,务必攻下平城!”
那副将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近乎不知所措地看着张凌羽。
“还不快去?!”张凌羽厉声喝道,那副将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地暗淡下来,他大声应了一句,然后向外走去。
人家一介女流,在前边攻打蛮子保卫七匣关,而咱们现在打人家老巢,这算什么回事啊?
那副将心里郁郁,但到底只是个副将,只能依令行事。
张凌羽仰躺在营帐之中,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殷清流既然带兵前往七匣关,陆路是不可能的,那只能是走了水路,虽然不知道殷清流带走多少人,但是主将一走,对军队的士气等等影响不可谓不大,这时候,正适合一鼓作气拿下平城,打破东南西南的交流,然后一举攻下南方!
蛮族要除,可是殷清流,也要除!
张凌羽当天召集部队,像平城发动进/攻,张凌羽亲自指挥,攻势十分凶猛,平城方面竟然应之不及,节节败退。
而第二天,便传来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
营帐内,张凌羽活活摔了三个杯子,大喊:“胡闹!胡闹!胡闹!!”
第三天,平城的使者前来,小兵进来传话,张凌羽并不想见,那使者在帐外朗声道:“昔日将军修书四封,殷将军都接下,并妥善回应,今殷将军主动修书一封,张将军便不愿意应了吗?”
这个对比不要太强烈,张凌羽脸色一沉,将使者放了进来。
那封信依然如殷清流以往的作风,简练,干脆,只有淡淡几个字,“张将军对我殷家军不仁,就不怕我对钦帝不义?”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张凌羽脸色十分古怪,各种颜色一一变化,最后狠狠地砸这书信砸到地上,满目怒火,
殷清流竟然拿钦帝的性命来威/胁他?!
这书信是殷将军带兵离开之前留下的,言曰:如我离开之后,张将军大/军/来/犯,平城难以抵挡之时,便努力多称两天,然后将这封书信送至张将军之手,可保平城无忧。
于是,她带着这封信来了。
使者看到张凌羽这副表情,虽然不知道那书信中写了什么,但心中还是快意至极,殷将军带兵攻打蛮子、保家卫国、大败蛮族,这诚意还不够明显吗?这姓张的不速速返程攻打蛮子,却反而对平城展开猛烈攻势,实属阴/险!
张凌羽怒气磅礴,突然,他一下子想到了些什么,将那书信仔细看过,确实是殷清流的字迹,脸色不由更难看了几分,沉声道:“你们将军,什么时候留下的这封书信?”
“将军走时留下的,”那使者不卑不亢道,“将军说了,带人去替钦帝、替张将军、替大颜百姓浴血奋战,要是张将军率大兵来犯,平城守卫不得的时候,便将这封信给张将军看,可保平城安矣。”
张凌羽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就更难看了。
昨日钦帝御驾亲征的消息才传来,那殷清流早前就已经走了,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会对平城下狠手的?又是如何知道钦帝会御驾亲征的?
难不成与钦帝有联系?
不不不,钦帝的态度,不像是与殷清流有联系的。
可殷清流……
难不成这殷清流一介女流,竟如此多智?将一切都算计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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