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斯持节大步走入王宫,耗节随着脚步一下又一下的戳在地上,却好似一下又一下的敲在韩国文武群臣的心口。 十万秦军已经陈兵边境,一旦此事处理不好,就是一场战争。 没有人觉得韩有取胜的机会,哪怕是姬无夜和白亦非,也不敢做出这个保证。 “我由渡桥经西门入新郑,那里热闹不凡,似已无人记得,前任秦国使节就是在那里遇害。” “害”字落下的时候,李斯正好站在朝堂中央,目光灼灼盯着韩王安,丝毫没有施礼的意思。 当着韩王安的面自称“我”,又紧盯着看,可谓无礼至极。 韩王安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肥胖如瓜的肚皮,也随着愤怒和隐忍而不断颤动。 哪怕向来看不上韩王安的姬无夜和白亦非,也因李斯的无礼蛮横而皱了皱眉头,闪过几分怒意。 李斯此举,虽然是借着秦国的威势,打韩王安的脸,他们这些做大臣的,尤其是做武将的,也是面上无光。 有句话说得好,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战场上拿不下来的,就别指望在谈判桌上拿下来。 此事有理没理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强而韩弱,李斯可以放肆的无礼,他们却无可奈何。 不服可以,去和秦国的铁骑说。 只要能说服秦国数十万大军,就算把李斯片成烤鸭,也没有人会多说半个字。 韩王安早已没有当初进攻百越的血气,强忍下怒火,沉声道:“寡人一向以礼事秦,这等意外,绝非寡人所愿。” 李斯道:“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我大秦遵循周礼,遣使相聘,韩国却未尽保护之责,这就是韩国待秦之礼?” 姬无夜冷声道:“百越余孽擅长使用妖术,我们必定全力擒拿凶犯,而且此事不妨去问问你们秦国的国师,他最近收了一个百越美人为徒!” “百越余孽之事我已经听说,天泽麾下仅有四人,便搅闹的新郑不得安宁。 我大秦国师不忍看百姓受苦,出手降服二人,并派弟子紫女帮忙降服百越余孽。 没想到,天泽仅凭三人之力,便潜入王宫,绑走太子和公主,公主安然无恙,太子却已经遇害。 哦,对了,救走公主的是纵横家传人卫庄,公主当时中毒了,为公主解毒的,是我秦国国师。 姬大将军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这其中,可曾发挥出什么作用么? 全力擒拿凶犯,说得好,只是不知这个‘全力’有没有意义?是不是需要我大秦国师,帮你们把天泽余下两个属下一并抓了?” “你……” 姬无夜咬牙看着李斯,刚要反驳,李斯讥讽道:“如果你们无力剿灭百越余孽,大秦铁骑愿意出手帮忙,故此聚兵边境,蓄势待发。” 白亦非道:“我韩国之事,当然是自己解决,秦军不邀而至,帮忙是假,反客为主才是真,楚人虎视眈眈,秦韩交战,无异鹬蚌相争。” 李斯道:“使节遇刺于韩,秦国若无动于衷,天下会以为秦国可欺。” 说到此处,李斯的声调变得温和:“但是,若王上愿意纡尊降贵,亲送使节遗体归葬咸阳,此事可就此作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漫天要价也没有这么要的啊! 相国张开地道:“古语云,诸侯相送,固不出境,王上送秦国使臣归国,于理不合。” 四王子韩宇道:“韩与秦并列诸侯,同为一国之主,岂能屈尊护送,为天下耻笑。” “虽并列诸侯,却有分别,维鹊有巢,维鸠居之,韩固为国主,却是联赵魏三家分晋地而得之,秦王乃周天子赐封世袭王爵,贵为正统!” 不得不说,李斯口齿当真凌厉,以一己之力对战韩文武群臣,却占尽了优势。 这固然有秦国强大的原因,但其思维之敏捷,准备之充分,亦可见一斑。 韩文武群臣均不知该如何反驳,韩王安更是唯唯诺诺,就在此时,韩非站了出来。 历史上的韩非有轻微口吃,并不适合与人辩论。 但他曾经做《说难》,详细描述该如何说服别人,对于辩论和游说,非常非常的了解。 顺便,韩非手中那把可以召唤剑灵的逆鳞宝剑,俗语中的“龙有逆鳞,触之者死”,也出自于《说难》。 “夫龙之为虫也,柔可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婴之者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韩非缓步走出,笑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晋之衰亡,韩赵魏三国并起,乃为天道,非为人意。 李大人刚才说秦国乃是受周天子封赏之正统,但大周却亡于秦,贵国文信侯吕相,亲手终结了大周王脉。” 韩非提及吕不韦,李斯也不继续纠缠,本就是漫天要价,自然有还价的底线。 “如果王上不愿屈尊入秦,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弥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