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另一家也一样,孩子同样捂的严实。 卢桢过去做了同样的处理:“孩子发烧,得让身上的热度散去才能好,要给他降温。” 她先拿了冷毛巾敷在孩子额上降温,再拿了温毛巾给孩子擦手心。 孩子手心滚烫,腋窝、腿弯处跟火烧一样。 “你就这样不断给他用温毛巾擦这几处,等温度降下来就好了,晚上再观察一下,如果体温反复升高,再用温水擦。” 卢桢有些困,坐在车延上,望着周围无边的黑暗。 夜浓的有些压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仿佛藏着无数猛兽,在虎视眈眈,仿佛随时将你吞噬。 只有铁锅下燃烧的火堆,为夜色添一抹亮光。 这抹亮光在夜色中极为显眼。 她目光又落在张云鹤兄弟俩身上,这两兄弟估计是第一次睡草堆,草堆白日被烈日晒得热腾腾的,可再怎么样也是稻草,兄弟俩团着身体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卢父把卢家的东西都放卢桢空间了,除了牛车上叠加的几床被子。 这时代被子都小的很,大约一米八乘一米五的样子,卢母她们四个大人带两个孩子就要四床被子,上下各两床,卢父、卢桓、吴管家三人同样至少要四床,根本没得匀给这两兄弟。 卢桢想到后面可能用得上这书生,怕还没到南方,就先把他冷死了,见夜里无人,下了马车到阴影处,去阁楼的纸箱子里,找来一床旧被子,给两兄弟盖上。 她靠近两人,张云鹤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她。 她没想到他会醒,还是指了指手中被子,放在他们身旁,就又回到自己牛车延上。 车延较高,坐在高出能够看到整个车队的状况。 张云鹤愣了一下,回头看了那背影一眼,拉过被子,将自己和弟弟两人都笼罩在被褥里,原本冷的有些发颤的身躯,这才逐渐暖和了起来。 此时已经临近子时,很快王耕牛他们就来替换了张顺和卢桢,卢桢也爬到牛车厢内睡去。 白天累了一天,她早已困得不行,基本沾枕就睡着了。 到后半夜的时候,她又被一阵吵闹声惊醒,还以为是有人冲击车队,结果,是说昨夜发烧的小孩子不好了,卢父叫她。 一说是卢父叫她,卢桢就知道咋回事了,估计是向她要退烧药的。 儿童退烧药她有,因为家里有小孩子,儿童退烧药这东西基本上都是家庭常备。 她赶忙用小葫芦装了点热水,倒了退烧药放里头摇晃着葫芦跑过去:“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她还以为两个孩子都不好,结果另外一家孩子烧都已经退了,不好的是她前半夜去瞧的第一家小孩。 “怎么会烧的这么严重?不应该啊。”卢桢有些不懂。 她知道孩子发烧,不能随便用酒精物理降温,但温水却没事的,且一般发烧三十九度以下,只在家里做物理降温就可以,贴给退烧贴,用温水擦擦身,超过三十九度才要送到医院。 因为她家有小侄女在,经常小侄女有什么事,她全家人都紧张的睡不好,所以这些常识都知道了。 看到孩子脸色都青紫了,卢桢吓了一大跳:“不是让你们给他降温吗?怎么还烧成这样了?” 卢桢一来,孩子娘就跟了疯了似的扑到卢桢身上要厮打卢桢:“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儿!要不是你把他被子掀了,我儿怎么会严重了,原本他会好的,他会好的!” 孩子娘声音又尖又厉,宛如石头划在玻璃上的声音。 卢桢因为担心孩子,来得急,错不及防之下,被孩子娘扑了个正着,差点就被孩子娘一把挠在脸上,被卢父一把抓住孩子娘记的手腕,狠狠一把推倒在地上,“你发的什么疯?”又呵斥孩子爹道:“你就看着她发疯不管吗?” “是她!都是她!要不是她,我儿怎么会严重了的,我给狗蛋捂的好好的,她过来说什么不能捂,要去掀掉被子,还拿水给他擦身,一定是这样我狗蛋才冻着了,一定是她把我狗蛋弄冻着了!” 尖利的嗓音划破夜空,凄厉的宛如鬼呖。 “桢丫头怎么把人家被子掀了呢?” “人家发热,就是要捂,捂出汗就好了,哪里能掀人家被子,这不是存心害人吗?” “贞娘别是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就看不得人家有儿子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