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苦瓜成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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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辉两人相互夸了好一阵子,夸得没有了话。曾辉把话题便又扯回了李向军的身上:

    “苦了珍姐了。真是,小梅。伍麻子家的弟弟,老婆不是前些年去世了么,娶了没有,你给珍姐介绍介绍“

    吴春梅只瞅了一眼曾辉一眼,方家的媳妇接着说话道:

    “唉,这么一个儿子,人家娶了怕是个累赘啊“

    字字如针穿破他的耳膜扎在李向军的自尊心上。他站在出巷口的马路边,想走开,但又想把她们的话给听清楚。愤怒可以快速的瓦解脑子里其他所有的想法,占据城池,控制身体进行精神反抗,但这次受到了理智的拼死一搏。起初心在身体里愤愤不平的率先反抗,他想上去指骂她们一番。但此刻,他不想上前去计较了,仍在免不了心里骂着这些长舌妇。李向军理智下来的过多的原因就是他不在这里生活,母亲也要生活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撕破了脸皮总为对母亲不好。而更好的办法则是厚着脸皮上去奉承谄媚她们几句,这类人便会一改之前的态度甚至当面夸赞。

    为了不再受因虚无似箭而来的感官痛苦,李向军还是走开了,他走到了下一个公交站台。他迷迷糊糊的出门想去买些补屋顶所需的板材和木方回来,现在在这场自我的战役中全被击碎找不到着落了。

    搭上了公交车,一路上,那番话还是像只拍不死的苍蝇在耳边缠绕,越想越气。吃了败仗的愤怒,被关进了监狱,不甘协助着使得愤怒又在暴力摇晃着关押他的铁笼,想要卷土重来。这会儿,他控制不住了,甚至想下车返回去,出了这口恶气。渐渐的斗争下来,使得整个人的精神都消减了下去。其他的意识才开始冲上来说话:“要到站下车了“

    李向军买了材料回来,修补的这几日,看着吴春梅,就憋一肚子说不出来的火。

    修补的量也比他想象中的量要大且复杂,弄了整整两天。收拾完屋顶,从上边下来,见着了吴春梅家那条黑白相间的狗,跟着水果李阿姨家的白狗‘招财’玩在一起。李向军指着那条黑白狗,对着他摇尾巴的‘招财’一本正经的指责:

    “它长得这么丑,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跟它在一起玩做什么,别跟它玩,赶紧回家去”然后李向军作势去赶那条黑白毛色的狗,那狗便往回跑了。

    第二天是他表哥小儿子的周岁宴,母亲催着他出门去贺礼。这几天的天又热了起来,退回了夏天一般,李向军懒懒散散的爬起身来。套上一件泛黄松垮的白色短袖,一条平膝的黑色棉短裤。他本打算穿拖鞋,成秀珍说他太不像样子,便换了一双布鞋。

    酒宴是借摆在外婆家的,从城里边下来到乡下的主路,在一座电排桥上下车。桥下头一条往西延申的河流,两岸是两条刚铺好的水泥路,房子也依着而建。

    成桢家做喜事的红色拱棚,已经从主路边沿着河边水泥路排下去数百米远了。不过李向军走的是对河岸。经过一家红砖白瓦的屋子时,他停下来走了进去。瓦房的西侧是一亩田,东侧是一片菜地。后边是鱼池,鱼池旁用网围着的,圈养的是鸡鸭。

    一个干瘦的白发老人正拿着簸箕里的谷子往里面撒。李向军叫了一声:

    ”老爷子“

    那老人回头,笑着放下了簸箕,往回走来。李向军拿着手里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一条香烟递了过去。

    “我老头子吃不上这么好的东西,来吃酒的吧”

    李向军把烟放在了堂屋里头的桌子上。

    “是”

    “吃杯茶,徐青这个小子,你跟他有联系没。老子见着了他,得让他给我跪着,跟那养的鸡一样,翅膀一段时间不剪,他就得飞”老人在堂屋里又抽出两把椅子,坐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李向军猜测老人看样子不知道阿青被抓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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