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苦瓜成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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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坐在沙发上边,见着成建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唐宛也起身进了房间里边来。
“小孩睡了,轻点儿。”闻得唐宛轻声的提醒,成建见着唐宛,觉得她像个天使。又见到孩子安睡的模样,这才泯灭刚才那一切自私狭隘的回想和记恨。他直起身拿出了一串珍珠项链,
“给你。”
“哪来的?”
“我把渔场里的珍珠卖了,挑了一些好的出来,路过商场里边,让里边的人给你加工串好了。”
唐宛接过项链,
“中午耽搁了,没来得及接你出去...”
“嘘!”她示意着注意正在气头上的母亲。
她了解自己的母亲的内心,心里的猜忌与胡思乱想。怕得母亲以为两人借着闹了矛盾而对她进行分裂排挤,所以唐宛刻意保持着对成建的冷淡,免得以为偏离的心,在这个家里把她隔绝在外,像个外人。
餐桌上一如往常,三人都不太谈话。孩子熟睡在摇篮里边。黄色的灯对这一家子来说,总没有那么明亮。有些压抑,便使得无形中换去了一种心情。岳母与唐宛之间起的矛盾隔阂还没有消散。
今早起床岳母也没有准备早餐,但寄于小孩,冲好了奶粉后就回房间睡觉了。在房间里闷到了中午,个人到底有个人的规律,实在是闷不住了方才出房门来,准备午饭。吼了两声,叫出了唐宛。唐宛也没有赌气,顺着出来了。
直到此刻,只有阵阵细微的咀嚼声交织着风拂动松动的窗户声,连那股彼此克制的气愤,压抑的那股呼吸声都听得见。沉闷消散了成建的胃口。岳母装作无事一般,脸颊,额头的皱纹在这些年的操劳下,没有形成慈祥的模样。
对唐宛来说,这一桌饭是进退两难,无所适从。对成建来说是一种怨气的宣泄,反抗。对岳母来说,是一股闷气,和恨铁不成钢。她对成建的那番所言,只是一时间的念头,似乎是看透了成建本质后的一种失望,一时间又不能接受他现在竟然是这个模样,从而把责怪推卸于先前与自己无关时,以来拯救弥补当下的错。
成建扒过两口饭,就往沙发上去。唐宛吃过饭后,久坐了一会儿,父母总是不愿意去跟儿女计较的,饭后,就开始收拾桌子。唐宛知道自己昨夜里的话伤了母亲的心,她后悔当时心烦意乱,后悔脱口而出那些,言语伤人的气话。
这些日子她总是这样,思绪浮躁,又僵硬得像钢丝球一样缠在一起,不会转弯,纠缠不清。无法平心自然的对待事物。反而把事情弄得越发的糟糕,这才渐渐的清醒明白下来。那一阵子就像发怒的野生惯性,自然不顾一切的反抗。过后又回归了冷静和理性。
她帮着一起收拾了盘子,母亲去拖地。
拖到沙发时,可成建却不待见解气,不肯挪动。基于先前成建的举止,岳母越发的想要试探。她把拖把推抵到了成建的脚步边,成建才不情不愿的把脚挪开了。岳母对这般态度正要开头抱怨之际,
唐宛在她之前说了一句,
“尿不湿没了,一起出去走走吧。”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不会出去散步的,加上孩子需要照顾。她看出了成建大概是对母亲有意见。而这些意见不能当面挑明,即使真的有意见,因为成建大多事情都闷在心里不会讲出来。一旦当面搓破,那就更加的压在了他的心里边。
为了避免相处间的摩擦,关系持续的恶化下去。尽早的各自疏通是最为重要的,而自己出去了,成建肯定也不会跟母亲待在屋子里边。这么就可以单独的先跟成建谈话。
“外边的天冷,别受凉了。”她的母亲嘱咐。
成建下楼走的很慢,他想把藏在底下的那束花拿出来,又不好意思。
“我得有两个月没出来散步了。”
等唐宛出了楼房的入梯口,成建借着弯腰系鞋带的功夫钻到了楼梯底下,唐宛突然回头,他把那捧花拿出来藏在了身后边。
两人沿着河边的石板路。河已经干涩,露出了河床。暗黑的晚秋夜,路灯像是摆设,几步之外,只能看清各自路人的身影,两人默认的往这北边二里路外的海华大桥走去,桥连通东西两侧,过桥就是另外一个城市。桥上灯珠璀璨。桥的进出两头早晚都是一个附近居民生活的集市。桥下边以至往北一片望去,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一点星火,似乎沿着一直走下去,便是走到了世界的边境,走出了城市的喧噪,走出了钢筋混泥土,灰尘和嘈杂。
走到了桥的附近,路才显得有一些光亮。能够看清石板路已经压得坑坑洼洼。
成建的花,一直藏在背后不敢出手,他们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浪费了,放不下在彼此心里已经知根知底,已经固定在了彼此心中如油腻的发丝或者如石头一般僵硬的形象。没有浪漫的本性和基础,突来的浪费就会显得十分尴尬。至少成建认为唐宛的心中对自己可能会是这么想,甚至可能会感到厌恶。他们之间似乎已经不适合存在浪漫这个词。他想把花扔出去之际,他觉得自己可以从现在起作一番改变,唐宛也似乎已在一改常态。这种常态倒是是好是坏,他还琢磨不透。
唐宛觉得自己目的铺垫的时间已够,为了能够看清观察成建的表情,这时候才扮作无意的开口,
“你是不是对我妈有些意见?”这么一说,成建更加不敢拿出来。
“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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