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蜀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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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进门都不敲门呀?”

    陈琮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想来看看你喜欢我送你的狐崽嘛...”

    “安济挺喜欢的,刚才喂了点肉干,它们倦后就睡了。”安济平复一下心情,腾出一只手指着角落里的两个毛团团的小家伙说。

    安济的小手指着狐崽,透过宽宽的衣袖,可以看到雪白手腕別了个青铜手饰,由三面青铜牌组成。

    惊鸿一瞥中陈琮好像看到,一面青铜牌上刻的是天马踏云。

    天马踏云,马上黑日,是陇北天骄赵氏天骄异象。

    陈琮沉思:天马是陇北天骄赵氏的象征,可是安济为什么会戴这个饰品?

    莫不是...某人送的?

    不等陈琮发问,眼神一直飘忽不定的安济看了眼陈琮,突然就恼羞成怒了。

    安济看着陈琮哪怕在沉思中也是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嘟着小嘴:“你怎么还在笑啊?有什么好笑的...”

    陈琮一愣,辩解:“我没......”

    “诶呀,你就赶紧出去吧哥哥!”安济将陈琮推出屋子,不给他解释自己其实没有笑的机会。

    “对了琮哥,伯父出门接熠哥哥了,母亲说让你一起来吃晚膳。”安济打开窗棂说,然后又迅速关上了。

    陈琮:......

    可是,我真的没有笑的...

    陈琮摸了摸眉眼,有点无奈。因为自己眉眼生来如此,陈琮总是会被旁人猜测是不是在笑,或者在笑什么。

    叔母叫自己一起吃晚膳啊...吃饭大概在酉时三刻吧。

    陈琮看了眼庭院门前的铜壶滴漏,申时两刻。

    那就是还有一个时辰多点才吃晚膳,陈琮掠过丝线拉长的细雨和厚重云幕,想着现在去哪打发时间。

    “去茶楼听个曲儿吧。”陈琮心想。

    出门饮茶,学侠客雨天带剑不带伞。

    陈琮一脚走进了绵绵雨势中,别着折扇别着剑,带了小厮阿贵跟两个护卫,出了陈氏府邸。

    雨日走锦官,出门饮茶去。

    锦官城被一条河贯穿,分为城东和城西。城东多市井集市,城西在青雀山脚,多书肆和官宦富贵之族。

    陈氏府邸在锦官城最北,傍依青雀山。而贯穿锦官城的河从陇北为始,流经了整个蜀川,所以被称为流川河。

    陈琮走马向南,带蓑遮雨。锦官城内有蜀山剑派,江湖气重,走马带蓑佩剑者不在少数。

    如织细雨中,陈琮跨过流川河到了城东,烟火喧嚣带点雨意一下子汹涌而来。

    云雨下的人间。

    陈琮坐高马,看到路旁围了一众看客,圈子中央两人在斗剑,瘦剑客招式有点老旧,是十几年前江湖上的把式,胖剑客经验不足,相形见绌,好在反应够快,频出阴招。斗剑两人年纪不大,围观看客拍手叫好。

    陈琮停马看了小会,觉得瘦剑客胜面更大。

    陈琮继续走,道路北侧有个汉子在卖刀,声称这是祖传的宝刀,什么样的盾牌都轻松砍破,子孙不孝,便卖祖宗遗物。道路南侧更年轻点的汉子在卖盾牌,声称不管是什么样的宝刀都破不了自家的盾牌。看客起哄拱火,说彼刀砍彼盾,两人忙着剑拔弩张,假装听不到起哄。

    陈琮勾起嘴角笑了笑。

    路过一个挺热闹的酒楼,两个读书人在大堂中面红耳赤地争执朝政。

    高个子的说北方匈奴已经统一,吴丞相仍然对他们采取怀柔政策实属失误,随后就有低个子的站起来大声反驳,说匈奴两年前统一,到现在仍没有什么异动,所以怀柔无错。况且吴丞相什么时候出过错?高个子一急,接着再反驳,低个子又说高个子说的不对......

    陈琮在酒楼外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争执的神色,飞沫横空,喷到了彼此脸上。

    陈琮觉得就是唾沫星子稍稍有辱斯文。

    又路过一个酒楼,说书先生在讲着一个旧曲,讲书生狐仙缠缠绵绵,恩恩爱爱。陈琮哼了一声,对此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陈琮心想,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呢...

    又到了一个茶肆,刚好说书人呷了口茶水,准备说书讲曲。

    陈琮下马,拦住一个看客,问他说书先生要讲什么戏曲。

    看客挠头:“据说是个新戏,要讲咱们锦官城六代天骄的事情。”

    陈琮来了兴趣,六代三剑可是他从小就心神向往的偶像。

    在天骄氏族中,最优秀的天骄子弟才可能成为天骄,袭承祖辈所拥有的天骄名号。

    天骄陈氏名号,三剑,其最近的一位天骄,是第六代天骄,世人便尊称他为六代三剑。

    算算辈分,六代三剑还是陈琮爷爷的爷爷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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