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姚原礼:“今日又是走路来的?维喆你住得那么远,天天走路,吃得消吗?怎么不和同僚一起,包辆马车往返?” 一人坐马车,自是贵的。 但几位住得近的同僚,一同包下一辆马车,其实费用倒是还好,不至于形成负担。 夏原吉只是微微一笑。 之前他的中书舍人,为从七品,月俸七石;现在是正六品,月俸十石。这些俸禄,大手大脚,自是多少也打不住;但若只顾生活所需,倒也绰绰有余。 只是他无家底,老母还在汨罗,想要尽快将老母接来南京奉养,便得多勤俭、多积攒。 姚原礼见夏原吉不答,也不纠缠,转而神神秘秘一笑,凑近了说: “维喆知道他为何如此吗?” 说着,下巴往前抬了抬,显然,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茹瑺。 夏原吉诚实地摇摇头。 “维喆要有大气运了!” “?” “消息是从宫内传出来的……”说到这里,姚原礼看看夏原吉,这位原本的中书舍人,按说,应该是消息最灵通之辈,只是这些日子里大家轮番打探亲近,也亲近不出一丝宫中的事情,简直像是蚌壳精转世。 “说是茹尚书,下回是进不去太子灵堂了!” 这太子灵堂有故事,如今已经是朝中公开的秘密了。 虽然并不知道,里头的故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但却都统一地认为——现在,唯有能进太子灵堂的官员,才是陛下真正看重的官员! 且那灵堂之内的故事,必是宝贝! 否则,岂会每回自灵堂内出来,皇帝便拍拍脑袋,想出了新的来折磨他们的花样? “如夫人这几日来,所言所行,大家都看得明白,就是讨好老爷去的。” 显然,茹瑺变成了如夫人,老朱,变成了老爷。 “没想到,讨好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姚原礼笑嘻嘻说,“如今见着了嫁衣真正的主人,还不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吗?据说那消息从宫内传出来被如夫人知道后,如夫人当场便害了病……” 夏原吉觉得这传言不尽不实,稍稍打断:“茹尚书来上朝了。” 姚原礼用“你不懂”的眼神,睥睨了夏原吉下:“他若称病不来上朝,岂非所有人都知道他受了这等奇耻大辱?依我来看,如夫人便是病得下不了榻,也得强撑一口气,让人把他抬过来!” “……”也不至于。夏原吉想。 接下去一路,姚原礼复又唠叨了关于茹瑺和其他人的八卦,却没有在即将去灵堂的夏原吉面前,说更多的关于灵堂的话。 盖因,皇帝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大家可以好奇好奇,却最好不要真正去打探。 * 这日早朝之后,果不其然,夏原吉被留了下来。 皇帝正和殿内和燕王说话,夏原吉在外头稍等,这时有个小太监过来给夏原吉奉茶,奉茶的时候,小小声对夏原吉说了两句话。 这小太监,有一次触怒了朱元璋,朱元璋要罚他,是夏原吉为其求情的。 显然,那次的求情,小太监一直铭记在心。 “陛下对茹尚书有些不满,认为茹尚书在术数一道上不过尔尔,扶不起来,便想带新的人进去。陛下属意蹇舍人,但燕王希望您进去,说,咳,说‘夏原吉爱我’。然后父子便吵了起来,陛下大声,燕王比陛下更大声……后来,他们吵累了,陛下便让燕王解决蓝将军,燕王须臾出了个主意,陛下大悦……” 夏原吉自此恍然。 原来自己能灵堂,背后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可是……他复又茫然。 自己什么时候和燕王有了如此之深的感情?除非失忆,否则,他记得自己应当只在宫中和燕王见过几面,还都是在陛下在场的时候吧? 小太监把消息说给夏原吉之后,就走了。 夏原吉继续在原地等待,不一会儿,殿门打开,燕王从殿中出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