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会有人会往我被褥上倒凉水,也不会人会往我饭里吐口水,更不会有人剪破我的衣裳,嘲笑我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 左岩瞧着面前这个被他亲手养大的孩子,耳边传来他一句句控诉,大脑一片空白,做不出反应。 曾天涯垂头,望着自己身上崭新的衣裳,嘴角微微上扬,“自下山以来,我做过许多错误的决定,惹来不少麻烦,若非夫人出手替我摆平,我怕是真的要被人挑断手脚筋,沦落到上街乞讨了。” “若非他们在,我大抵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温情二字该怎么写了。”曾天涯神情坚毅,郑重道,“哪怕夫人用荆条抽,用泔水泼,我也要死皮赖脸呆在这。” 左岩恍惚一瞬,向来没多余表情的脸上罕见浮起一丝迷茫,望着面前的孩子失神,“我只有你这一个徒弟,我……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师父这番话,已经压不住如今的我了。”曾天涯缓缓抬头,与他四目相对,语气笃定,“令牌是我自愿给夫人的。若左霆帮不愿认她这个恩,我自己认。” “哪怕耗尽最后一滴血,我也会护候府主子周全。” 左岩张了张嘴,半晌也发不出个音来。 方许打量着二人,摇头叹息,取下腰间的令牌,放在身侧的矮桌上,轻声道,“事情的大概我也听明白了,这令牌,还请二当家收回。” 左岩神情一动,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方许,讶然道,“你……你这是不愿同我们左霆帮掺上瓜葛?” 方许坐直身子,指尖摩挲着膝上的汤婆子,低声道,“我是个商人,该重利,可我也是个母亲,该懂情。” “左霆帮声名远大,留下令牌当然有数不尽的好处,可天涯这孩子心思纯良,一片赤诚,我自信能留住他,而非指望着一块牌子。” “夫人……”曾天涯心中动容,眼底有晶莹闪过。 瞧着他脸上清晰的掌印,方许蹙了蹙眉,轻声道,“去外头找叶鸣,他那里有佳品伤药,叫他给你敷上。” “可……”曾天涯眸光一闪,视线落在左岩身上,似是在担忧自己离开,他会对夫人不利。 “旁的你不必管。”方许朝着门口扬了扬下巴,幽幽说道,“明日咱们府上设宴,你顶着张猪头脸,如何吃个畅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