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屋中气氛安静的出奇,一群人围在床前,谁也不敢先说话。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床上的人才悠悠转醒。 见床上人有了动静,方澜面上一喜,连忙上前,“太后,您可觉得身子有哪里不适?” 祝太后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只盯着上头的房梁,沉默不语,脸上一片麻木。 “太后……”见她如此,方澜心疼的厉害,眼圈也跟着红起来,“祝阁老年岁大了,您万不能再出事啊……” 听到父亲的名讳,祝太后恍惚了一瞬,脸上总算有了些反应,“阿澜留下,旁人都退去吧。” 闻言,几位太妃太嫔相视一眼,没了法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方澜身上。 方澜忍住心中悲痛,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太后,哭出来吧,总会好过些。” 祝太后十分迟钝的眨了下眼睛,眼底似有不解,闷声道,“阿澜……可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今世偏要我落下这么个局面?” 方澜脸上满是心疼,垂下头去,低声道,“太后这是哪里的话,您仁善亲和,满宫嫔妃谁不夸上一句?” “是我错了。”祝太后阖上眼,元谌的容颜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任由眼泪涌出,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走的每一步路都由不得心,父亲疼我,却不得不顾及满族荣光,自打我记事起,就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容自己有一丝松懈。” “琴棋书画,我要样样精通,女红不能差,舞也不能落下,每日上不完的课,读不完的书。” 祝太后声音轻颤,眼泪落在头枕上,浸湿了一大片,“年少不得闲,终日郁郁寡欢,直到我有了译儿,才觉得生活有了乐趣,不愿他走我的老路,便松于管教,任他玩乐,谁知养成他那副性子……” “至于谌儿,他初生时虽身子弱了些却乖巧懂事得很,从不用我劳心伤神,比起上头那个,简直云泥之别,我还以为是老天开眼,大发善心将谌儿带到了我身边。” “为什么…一个孩子都不能给我留下……” 祝太后死死抓着身下的褥子,心痛难忍,“我若有错,老天爷冲着我来便是,为什么要将谌儿从我身边夺走!” “太后!”方澜抱住她的身子,红着眼眶劝道,“千万不要自暴自弃,想一想祝阁老!” 提及父亲,祝太后再也忍不住,将脸蒙进被子里,小声哭起来,“阿澜……若无父亲,我真想就这么跟着谌儿去了……” 方澜拉着她的手,强忍着情绪劝道,“太后莫要忘了,皇后腹中还有一子,是皇上留下的最后血脉。” 闻言,许是想起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祝太后的哭声顿了一瞬。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