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老大,你有没有强迫自己干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杨浩的这种感同身受,让埃弗拉逐渐打开了心扉,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心结。 杨浩很高兴听到这个问题,他笑了。 “当然,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谁没有过?” 埃弗拉才19岁,刚刚迈入成年人的行列,但他从小就早熟,竟然很认同杨浩的话。 “是啊,我妈曾经跟我说,她这么努力,仅仅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够活下去。” 如果杨浩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埃弗拉主动说起家里人。 而杨浩恰到好处地扮演起了聆听者的角色。 “我出生在塞内加尔的达喀尔,就是那个以拉力赛闻名的城市,我的父亲是个外交官,他跟我母亲养育了24个孩子。” 说到这里时,埃弗拉仿佛怕杨浩不相信,咧开嘴,笑着露出那一口白牙,点头道:“真的,在我的印象当中,家里最多的时候有十几个小孩。” “6岁那年,我父亲找了很多关系,终于来到了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工作,没多久又来到了法国巴黎,我们全家就靠着他养活。” “但就在10岁那年,他终于忍受不住了,跟我母亲离了婚,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通通都搬走了,我们最爱的电视、沙发、椅子、桌子……” 埃弗拉没再继续说下去,但可以想象得到,他的父亲走得很决绝。 “其实,我有点理解他,因为那时候他太痛苦了,他一个人在大使馆里努力工作,领着微薄的薪酬,却要养活我母亲和一大群孩子,每天都要掰着手指头,数着钱过日子。” “以前,在塞内加尔的时候,周围所有人都这样,他或许没什么感觉,可来到了欧洲,来到巴黎,他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其实,我明白他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我母亲也是,所以她一直教育我们,要理解,要宽容。” “没有我们的父亲,我们现在还在塞内加尔,不可能拥有现在的一切。” 杨浩默默地听着,但他能够从只言片语当中,感受到那种纠结,那种痛苦。 他的父亲做出那个决定,更多是为了逃避,也一定非常痛苦。 要说没有感情,他不可能为这个家支撑了这么多年。 “你知道,在我们生活的那个街区,经常会发生枪击事件,甚至是谋杀案,当我的兄弟姐妹们,陆陆续续地长大,他们就会搬离我们那个家,到外面去独立生活,想办法去谋生。” “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她每天都工作得很晚,很累,但她总是教育我们要开心,她会带着我们唱家乡的歌,跳家乡的舞蹈。” “在我们生活的那个街区,像我这样的小孩,个头不高,又是黑人移民,要是不凶一点的话,整天都会被人欺负,所以我经常打架,也学会偷东西,我甚至会在大马路上乞讨,就为了给自己和妹妹,还有母亲,买一块几法郎的三明治。” “但在家里,我们真的很开心。” 埃弗拉说的故事很叫人伤感,但杨浩并未从他的脸上看到半点伤心,相反的,隐隐有种感觉,那段回忆对他来说,真的是很开心。 在外面受人白眼、受人欺凌,但在家里,他是快乐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周围的人就告诉我,踢球吧,在我们那个街区,有人靠着踢球赚到了钱,他们搬到了更好更安全的街区,住进更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 “所以,在我上学的第一天,我们老师就问我们,长大之后想要干什么。” 埃弗拉说到这里时,又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