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逃狱,追捕!-《生劫斩之浊流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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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天玄道长差点……

    宁葭事后多次想起那时的情景,尚心有余悸。

    虽然后面的场景自己未曾亲眼看见,但是天玄道长降妖的神威早已传得满宫皆知。

    芳容绘声绘色地说来,宁葭直听得冷汗也出来了。

    榆儿看她,脸上泪痕未干,两只眼睛还红肿着,不知哭了多少眼泪了。

    “三公主,对不起……”榆儿不知道说什么,脱口说出了这么一句,却又觉得太轻,没有一点分量。

    “不、没有,”宁葭走到她面前道,“你千里奔劳,治好了二哥的病,我还没能谢谢你呢。”

    “我应该把他平安带回来的,不应该把他扔在兰沃村……”榆儿神色黯然地道。

    “也许,真有命数一说吧。”宁葭亦是神情哀伤,眼泪早已滚了下来。

    榆儿也不知该以何言安慰,只默默地望着她。

    忽然想起来,自己此来,原是受人之托。

    “三公主,迟校尉在等你,你可要去见见他吗?”榆儿道。

    “他?”宁葭闻言,有些发愣,只大睁着眼望着榆儿。

    “他急匆匆地来客栈找我们,很是担心你呢。”榆儿道。

    “我、不能见他……”宁葭道,眼泪又滚了下来。

    “为什么?我带你出去,不会被人发现的。”榆儿道。

    “父皇他、已将我许给别人了……”宁葭道。

    “萧三公子?他的事,你知道了吗?”榆儿道。

    宁葭一边擦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榆儿拉住她的手道:“且不说他现在是这般模样,便真是无罪释放,我也会想办法成全你和迟校尉的,你放心吧。”

    “我、父皇他……”宁葭仍是满心犹疑。

    榆儿扯着她往外就走,拉开梨花门,走了出来。

    “榆儿、不、不行……”宁葭小声道,“我不能出宫……”

    一边向后挣脱了手。

    榆儿回身望着她,缓缓道:“你能活多久?等死了再后悔还有什么用?”

    宁葭闻言,怔愣无语。

    榆儿将她抱起,跃上了五尺高的宫墙。

    榆儿在前疾步飞驰。

    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亦跟了上去,正是栗原。

    榆儿走得飞快,宁葭只觉耳边风声如唳,几乎不能呼吸,只紧紧地搂住榆儿的脖子。

    此时,净月城中孟家的大门也被悄悄打开了。

    门内走出了一个妇人并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子。

    两人都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坐上了一辆等候在门口的马车。

    马车拉着两人向巷子外走去。

    才转过两条街,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几个黑衣人拦住马车。

    胖胖的男人掀开车帘大声道:“谁?”

    却被当胸一剑刺来。

    剑很快又被抽出,鲜血顿时喷溅出来。

    肥胖的身躯从那车上坠落下来。

    马车里的妇人吓得大声尖叫,滚下了马车。

    一剑朝着她就刺了下来,划破了她的脸颊。

    妇人卡在一人脚下停止了滚动。

    刚要爬起来,那人一剑就刺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把大刀架住了这把剑。

    榆儿一路出了皇宫,直奔至上次的那个树林之中方才停下。

    “到了。”榆儿轻声道。

    宁葭方觉察到她已停了下来,抬起头来望了望,一株大树下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无比熟悉。

    榆儿将她放下。

    宁葭双脚着了地,却觉腿软头晕,站立不住。

    榆儿忙扶住她。

    迟凛已走上前来,近在咫尺,连他的呼吸之声似乎亦能闻得。

    榆儿松开宁葭,宁葭勉强站稳,却只低着头。

    “你们好好说话吧。”榆儿向迟凛点了点头,回身扯了立在自己身后的栗原,向远处走去。

    他们俩一前一后走着,离宁葭和迟凛渐渐远了。

    榆儿回身道:“有这么远差不多了吧?”

    却突然被一朵艳红的花儿挡住了视线。

    “好看吗?”栗原举着一枝盛开的曼珠沙华笑道。

    这花艳红如醉,虽在暗中却仍鲜明炫丽。

    暗夜疏影,并不减半分它的芳华艳绝,倒更衬得它丽姿卓然。

    “好好地你摘它干嘛?”榆儿嗔道。

    “送你呀。”栗原一脸媚笑。

    “你也是修行之妖,万物皆有灵性,你这不是毁人家修行吗?”榆儿道。

    “也不是什么都能修行的好吗?没有灵根,连修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吗?”栗原道。

    “你怎么知道它就没灵根?”榆儿道。

    “有灵根怎么会长在世间人烟之处让人摘了?”栗原笑道。

    “就你有理。”榆儿摇头道。

    “那还不快拿着。”栗原道。

    “我才不要什么花儿呢。”榆儿却道。

    栗原看她不接:“那我先帮你拿着了,回去给你插在房里。”

    说着又随手扯了一棵草根叼在嘴里。

    月色如纱。

    青色的天幕上悬着两三颗若隐若现的微微寒星。

    宁葭的眼睛红肿着,眼角忽然又挂上了泪痕。

    迟凛伸出手去,想要替她擦去。

    宁葭却退出两步,并不看他。

    迟凛只觉心中一阵疼痛,哑声道:“你、还好吗?”

    宁葭只轻轻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没能救得他……”迟凛道,心中既凄然,亦愧疚。

    “没、没有。”宁葭忙道,抬头望了望他。

    复又低下头,轻声道:“这跟你没关系……”

    “你将他的事托付予我,我却没能做到……”迟凛道。

    “不、不是……”宁葭急忙摇头道,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怔怔地望着他。

    迟凛上前一步,想揽她入怀,她却又退出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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